展军雇凶血拼邢老二,于海鹏直面小宇挑衅,加代请出沪市阳哥霸气登场摆事
事儿不对劲儿,准有猫腻。
山西有个大少叫小宇,跟加代过招好几回,每次都吃瘪,可加代也不敢去招惹小宇。这俩人关系挺微妙,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似的。这天,小宇给于海鹏打了个电话。
当时于海鹏正跟蓝刚唠嗑呢,电话一响,一看是小宇打来的,他一下不知道咋称呼好了。叫宇哥吧,自己比小宇大十多岁呢;叫宇弟吧,人家身份摆在那儿。于海鹏按下接听键,说:“喂,你好。”
电话那头说:“海鹏啊。”
于海鹏回:“哎,宇。”
对方问:“你叫我啥?”
于海鹏赶紧说:“啊,宇哥你好。”
宇哥问:“你在哪儿呢?”
于海鹏说:“我在朔州呢。”
宇哥说:“你上午要没啥事儿,把蓝刚也带上,来太原来。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当面唠唠,这事儿挺重要,也挺着急的。你要是方便,现在就过来,中午咱一起吃个饭。”
于海鹏问:“啊,啥事儿啊?”
宇哥说:“见面再说吧,电话里说不方便。”
于海鹏说:“行,那我一会儿就过去。”
宇哥说:“好嘞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蓝刚问:“这王八蛋要干啥呀?”
于海鹏说:“没说,就让我去一趟,说有事找我。”
蓝刚说:“大哥,我没别的意思啊,咱还是尽量跟他保持点距离。他跟以前那个大茂可不一样,这小子坏心眼儿多着呢。”
于海鹏说:“都他妈一路货色,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。大茂就不坏了?只不过我跟小宇处不明白。要是他没有那个身份,他敢跟我耀武扬威的!”
蓝刚问:“那咋整,你去还是不去呀?”
于海鹏说:“我能说不去吗?你备车吧,一会儿咱就过去。”
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于海鹏的煤矿在山西,搬不走,而且煤矿这玩意儿可不像别的买卖,能躲开这地方。就算跟宇哥关系不好,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。
中午十一点,于海鹏和蓝刚到了太原,找到了宇哥说的那个会馆。于海鹏一推开包厢门,宇哥一摆手,说:“来,海鹏。蓝刚呢?”
于海鹏说:“在楼下停车呢。”
宇哥说:“啊,你先进来。今天没别人,就我找你们哥俩吃个饭,菜我都点好了。”“你瞅瞅想吃啥,自己点。”
“我啥都行,不挑吃的。”
小宇一挥手,“坐吧。”
“哎。”海鹏应声坐下。
没过五分钟,蓝刚也来了。三人围着圆桌坐下,酒菜都上齐了。小宇问:“最近咋样?煤矿生意还行不?”
海鹏说:“就那样,饿不着也富不了。”
“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套话。我缺你这点消息吗?我又不是来找你讨煤矿的,找你是有别的事儿。现在说话方便不?”
“方便。”
“那就好。海鹏,之前咱俩可能有点误会。我觉得咱心里都别记仇。我呢,宇哥得大气点。你呢,在这地界上,该跟谁好,该跟谁一般,心里得有个数。”
“是,我懂。”
“你要懂,我就接着说。呃,大同离你那不远吧?”
“不远。”
“大同有个姓邢的,叫邢老二。你听过这人没?”
“邢老二?听过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人跟你啥关系,你也不用跟我说。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行,你说。”
“我上周去了大同,我那几个当地朋友都在。说邢老二有七八个煤矿,规模都不小,跟你比也不差。是不是?”
海鹏说:“我俩四五年前打过两次交道,后来就各忙各的了。同行是冤家,少接触为好。”
“啊,这些事儿我不关心。我关心的是这人不给我面子。大同的二少现在投靠我了,说以后跟我混,我让他干啥他就干啥。我问你,大同的二少在这地界上说话好使不?”
“那肯定好使啊。”
宇哥说:“但他拿邢老二没办法。我那天到那,也跟邢老二说了。我说邢老板,你要是给我个面子,把你名下两个煤矿的百分之五十股份给我兄弟。他不给,还放狠话,说百分之一都不可能。太他妈嚣张了。先不说大同的二少能不能动得了你,“你宇哥还收拾不了你了?”
“就是啊,你不是挺能管着他吗?”
小宇说:“他当着我面打了俩电话。一个打给大志了,就是海南杜成的大哥,你知道吧?”
“哟,这小子还认识大志啊?”
“认识。另一个电话打给四九城一个老二代了,都快五十了。这老二代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说:‘宇弟啊,你别为难人家了。’不过呢,这老二代他爸都不在了,现在就靠点老面子,没啥实权了。邢老二跟我吃饭的时候,跟我吵起来了。海鹏啊,这机会我不想给别人,想给你,让你露露脸。你可得抓住这机会啊。你替我去大同揍他一顿。让蓝刚带着你护工队去大同打他。蓝刚,你没问题吧?”
蓝刚说:“我听鹏哥的。这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鹏哥跟我那关系铁得很,没话说。海鹏啊,这事儿有难度不?”
“宇哥,我不是不给你面子,我跟邢老二关系挺好的。”
“你俩不都是干这行的吗?关系咋能好呢?自古以来同行就是冤家啊!啥意思?不想帮我呀?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。虽说我和他走得不那么近,但早些年我干煤矿的时候,他帮过我。说白了,我一直欠他人情。这些年我一直找机会还人情呢。可他一直没给我这机会,他的恩我一直没报上。你说我现在要是去打他,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了?这事儿传出去,我于海鹏在这地儿还咋混啊?”
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这话主要是警告那些干坏事的人。其实对做好事、善事也是一个道理。就是有的人不懂得感恩,不知道报答,还装不知道。也有的人是出于嫉妒,见不得你好,就不说你好。这都是人性。话不会白说,事儿不会白做,钱也不会白花。”
于海鹏说:“做生意得讲仁义诚信。邢老二以前对我有恩,我不但不报恩,还反过来去打他,有人该说了,于海鹏咋这样儿啊?这不是恩将仇报嘛,以后谁还跟他合作呀?”
小宇一听,就说:“你还没搞明白现在啥情况呢。现在这社会,光跟谁关系好能有啥用?不得看看人家啥背景吗?他有啥背景啊?”
“宇哥,他没背景,你收拾他呗,你咋收拾他都有理。我收拾他就不行,没名没分的。”宇哥一听,说:“行,我懂了。你于海鹏现在混大了,认识的人多,黑白两道都有熟人,谁也使唤不动你了,根本没把我宇哥放眼里,是这个意思吧?”
“宇哥,你这不是骂我吗?我于海鹏能有多大能耐?再大不也在你手心里攥着嘛。”
“今天我就说到这儿,先吃饭。你回去好好想想。我给你三天时间,三天之内,行还是不行,给我个准信儿。我可盼着你答应呢。来,吃饭。蓝刚,点川菜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
宇哥端起酒杯,也不再提那事儿了。一个小时后,饭吃完了,于海鹏起身要走。小宇又提醒说:“海鹏,记得给我消息。”
“你放心,宇哥。”
第三天中午,于海鹏给加代打电话,把事儿跟加代说了。加代一听,说:“鹏哥,这事儿不能干。你帮他把事儿办了,他拍拍屁股走人,你倒惹一身麻烦。”
“我知道这事儿不能帮他办,但是不帮他办,就得罪他了。”
“你别怕得罪他。咱啥事儿看不明白?对讲义气的,咱咋供着都行,哪怕给他钱花。对那些不是东西,拿咱当傻子的,咱供着他干啥?钱多没处花啦?小宇是大少,就没别的大少啦?没比小宇更厉害的吗?真把他逼急了,你就拿出一二十亿,找个更厉害的把他顶了。他小宇算个啥呀?”
“是,不过不到万不得已,他也不会那样。”
“我是说万一以后真有那天,你明白就行。”
“我明白。代弟,你这一说,我心里痛快多了。我就愿意跟你这种有豪情的人聊天。”
“哎呀,”“你别捧我啦,你心里有数就行。那我就挂了啊,可千万别去啊!”
“知道了。”于海鹏又给小宇拨了电话,“宇哥。”
“啥事,说吧。”
于海鹏说:“这事我真没办法,帮不上你。”
“啊,那行吧,挺好的,拉倒吧,你忙你的去。这事我再琢磨琢磨,实在不行就不办了,无所谓。”
“宇哥,要不我不打那人了,我想法子给你找回点面子。”
“啥办法?”
海鹏说:“我去趟大同,把他带过来,让他给你道个歉、服个软,再给你点补偿,你饶了他,行不?”
“用不着你,你忙你的去。海鹏啊,我不是没给你机会,我第一个就找你帮忙,可你根本没把我宇哥当回事儿。既然你不帮我,那就各忙各的吧。”
“哎。”于海鹏挂了电话,自言自语道,“这年头,有个好爹可真行啊。”他深有感触,像小宇这样,没个好爹,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
于海鹏没接小宇抛来的橄榄枝,这可不是错过一次和小宇亲近的机会,而是让两人关系更僵了。
这事儿哪能瞒得住啊。于海鹏没管这事儿,大概过了一个礼拜,邢老二给于海鹏打电话,“于总啊。”
“邢老哥。”
邢老二说:“啥也不说了,好兄弟,你二哥在电话里就不说那些感谢的话了。你啥时候来大同,我都好好招待你。咱哥俩是一辈子的好兄弟。别的话我就不说了,你干过啥、说过啥我都清楚。够意思啊,兄弟。”
“哎呀,二哥,应该的。”
“行,等我不忙了,我去看你,兄弟。”
“好嘞,二哥。”海鹏挂了电话。
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拍马屁的人。像宇哥这种身份,身边围着一堆拍马屁的。这天下午三点,管家老胡正跟宇哥汇报工作呢,电话响了。老吴拿起来一看,“宇哥,我接个电话。”
宇哥一摆手,“接去吧。”
老吴来到走廊,老吴刚接起电话,就说了声:“你好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你好,请问是胡老板吗?”
老吴问:“你是哪位啊?”
对方赶紧说:“胡哥,我叫展军,山西太原的。我身边好几个大哥一直想把我介绍给您认识,但最近我养伤呢,一直没跟您联系。今天我这外伤好点了,想跟胡哥见个面,不知道胡哥方不方便。要是方便,我订个地方,晚上我请胡哥吃饭。”
胡哥一听,问:“展军?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刚出来的那个?”
展军连忙说:“是我,是我。”
胡哥接着说:“啊,有两个大哥跟我提过你,说你人不错,挺有能耐的。你打电话啥意思啊?”
展军说:“胡哥,我想请您吃个饭。”
胡哥说:“你跟我聊天,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,直接说事儿。你也知道,像我这号人,吃饭啥的最没用了。没用的饭局,我从来不参加。”
展军说:“胡哥,今天我就自己推荐自己了。我现在在太原也算有点名气,有点势力,但我缺个像您这样的大靠山。”
都说树大招风,人出名了麻烦也多。李满林在太原那是独一份儿,不光社会上有人看他不顺眼,有些做生意的大老板也不想看到他一家独大。这些老板啊,都想培养个能和李满林抗衡的社会大哥。展军就是几个老板看好的人选。这七个大哥特别欣赏展军,要钱给钱,要人给人,要关系给关系。可前阵子,展军被李满林、蓝刚和加代联手给收拾了,一下子就从高处摔下来了。蓝刚差点把他一条腿给废了,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呢。不过这也没影响大哥们对他的支持,也没打消展军的野心。
电话里,展军接着说:“胡哥,我在您面前没啥可隐瞒的。谁都知道您啥身份,也知道您和谁走得近。我想实现我的想法,在太原得到我想要的,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您。我不怕您觉得我有野心。社会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。”“没野心的人,啥事儿都干不成,你说是不,哥?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想啥,我也能帮你。展军,你挺机灵的。但你知道我想要啥不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哟,还装起明白人了,你知道我想要啥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说说。”
“我不说。胡哥,给我一周时间,行不?最多一周,快的话一天就行。我把事儿办好了,就去找你,咋样,胡哥?”
“你办错了可咋整?”
“你就放一百个心。这点事儿我还得跟你汇报清楚,那我还跟你混个啥劲儿,你说是不,胡哥?”
“行。这小子有魄力,有头脑,我喜欢。”
“那行,我就等着了,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。”
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你啥都不知道,咋会有关系?”
“我就给你一周时间。要是办成了,办利索了,你再过来找我,咱当面再唠。”
“行。”展军挂了电话,转身进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坐着两位支持展军的大哥。看到展军进来,就问:“军啊,咋样?”
“说好了。”
“咋说的?”
“王哥,周哥,我也不说别的了,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,我能不能成事儿,就看这一回了。”
“我俩能帮你啥忙不?”
展军说:“你俩一定得帮我。我现在有钱,也有那个氛围,就是缺外地来、不熟脸的职业杀手。”
老王说:“你真打算干他呀?”
“我必须干,而且得往死里整。”
“老周,你咋看?”
老周说:“这么说吧,我和你王哥的钱加起来,也没邢老二多。邢老二是开煤矿的,手下兄弟也不比于海鹏少。军啊,这风险可老大了。”
“所以我说要干,就得往死里干。要不就不干。要是就打他两嘴巴子,砍他几刀,放他两真理,让他受点伤,那一点儿用都没有。”“你说吧,我和你王哥能咋帮你?”
“你们俩花大钱,从外地给我雇十来个敢下狠手的人。我带着他们去揍那家伙。”
“在本地的找不行吗?”
展军说:“我跟你们说实话,本地的我一个都看不上。为啥呢?第一,他们不是专业的。第二,这帮人嘴不严。他们混社会的,但凡做出点事儿,干出点出格的,见人就吹。这事儿肯定得露馅儿。”
老王一听,“行,你定好就行。那我跟你周哥帮你。老周,咱帮他呗?”
“帮他,问问。你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“哎。”展军就走了。
三条腿的蛤蟆难找,两条腿的人多的是。只要钱给够,啥人都能找到。
过了两天,展军自己找了仨人。另外两个大哥找了五个,一共八个人。有两个是黑龙江的,其他六个都是南方的,大多是广西的。
八个人在太原碰头,展军找了个酒店,开了房间。为了防止走漏消息,饭都不让出去吃,都送到房间里。展军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,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你们军哥。我也不怕你们知道,军哥我是打死缓出来的。想当年一仗,我身上背了四条人命。现在军哥老了,快五十了。要是我年轻十岁,就你们这几个加起来,也打不过我一个。”
八个小子看着钱袋子,笑着应和:“是是是,军哥,能看出来。”
展军接着说:“别的就不多说了。我给你们每人三十万。事儿成了以后,每人再给二十万。你们跟着我走。打谁我现在不告诉你们。到了地方,啥时候蹲到那人了,啥时候我再告诉你们。我说动手,你们就上。哪个兄弟要是把对方打死了,我额外再给他加一百万。那就是给他一百五十万。要是两个人打的,我就给那两个人各加一百万。三个人打的,我就给那三个人各加一百万。要是你们八个一起打的,那你们八个人,每人一百五十万。会算账不?”
八个小子一听,“这可以啊。”“军哥!”
“都别争也别抢哈,到时候咱一起干。”
“钱,不用担心,多着呢。把事儿干好了,以后钱更多。别的就不多说了。具体啥时候出发,我提前通知你们。你们把原来用的手机都扔了,我给你们每人配了个新电话。这电话只能接我的电话,不能往外打,听清楚没?事儿办完了,你们就把电话卡折断,把手机扔河里。我用的这个电话也是新买的,不是以前那个。我先把话撂这儿,这事儿可不小。都听明白没?”
“听明白了!”
“能干成大事的,没一个嘴巴不严的。要是把那些所谓成功人士的秘密说出去,他可能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。展军我,那可是能干事的人,各方面能力都不错。”
展军接着说:“以后谁要是嘴不严,把事儿说出去,或者这几天,我还没带你们去的时候,你们就私自下楼出去,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,直接让他消失。咱都是靠这行挣钱的,是吧?钱不好挣,都给我心里有点数!”
八个年轻后生一听展军的话,立马拍着胸脯保证:“军哥,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!咱都是吃这碗饭的,规矩都懂!”
“行,有数就好。一人领个手机。”展军说完,八个后生一人拿了部手机,展军又给每人转了三十万。
转眼又过了一天。这天下午四点,展军急匆匆冲进房间,一把推开门:“都别睡啦!听好了,三三二分组,从后门溜出去。我后头备了两辆奔驰,下楼后,都上我那辆没牌照的车。上了车,谁也别吭声,麻溜儿的!”
三三二下了楼,钻进车里,几个后生戴上头套,人手一把五连发和一把短真理。展军则坐在前头的捷达车里,挂着假牌子。三辆车一路奔向大同。
到了大同,展军拨通电话:“大雷!”
“哎,军哥!”
“听着,我到大同了。从现在起,你眼睛得时刻盯着邢老二,给我盯紧了,一有风吹草动就跟我说。我这边先不过去,明白没?”
“军哥,你真来了啊?”
“这邢老二在我们这儿……”
展军打断他:“少说废话,听明白没?军哥也不想这样,但没办法。你想在这行混出头,就得踩着别人往上爬。江湖上,只有踩着别人的肩膀,你才能立住脚,才能当大哥。懂了吗?”
“我担心……”
“别担心,哪个成功的不是这么过来的?少废话,给我盯紧了!”
“行!”
那天晚上,展军一直等着大雷的消息,可等到天亮,也没见大雷来电话。凌晨五点,展军实在等不及了,拨通电话:“咋回事啊?咋不给我回电话呢?”
“哥,邢老二身边人太多,现在还在夜总会没出来呢,身边至少三四十号人。”
“行,继续盯着,随时汇报。”
“行。”一直到天亮七点多,邢老二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回家了。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一点机会都没找到。
第二天还是这么盯着,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。眼看着一周时间就要到了,展军急了,给大雷打电话:“我跟你说啊……”“军哥,我跟那边大哥拍胸脯保证了,今天就是最后期限,怎么着你也得给我整出个机会来啊?”
“军哥,我也想帮你整啊,可现在真没机会下手。那家伙不管去哪儿,身边都跟着二三十号人呢。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合过眼吧?要不,你先眯会儿?”
“眯个屁啊!这事儿压在心头,谁能睡得着?你赶紧的,今天给我盯紧了,一刻也别松懈!”
“好嘞。”大雷应了一声,挂了电话。
这煤老板的日子,过得那叫一个没规矩,又奢侈又放纵,天天就在会馆里吃喝玩乐。会馆里头,邢老二正打着麻将,嘴里还叼着根小烟。旁边一哥们儿瞅见了,打趣道:“二哥,你这烟灰咋一直不掉呢?”
邢老二一瞧,嘿,还真是!“哟,还真是,这烟灰咋一直不掉呢?这说明这烟是真的,对吧?”说着,他一弹手指,烟灰就断了。说来也怪,那天晚上,邢老二连抽了好几根烟,烟灰愣是一直没断过。
晚上十一点,邢老二拨通电话,“喂,你们几个到哪儿了?我在二楼打麻将呢。我今天手气好,赢了七八十万,晚上先给他花了。你们赶紧过来。你们几个人?行,七八个人都过来吧。”说完,他挂了电话,对身边的几个保镖说:“你们几个先回去吧,不用跟着我了。等会儿会有不少男男女女过来,还有领导呢。”几个保镖一听,就走了。
大雷赶紧给展军回电话,“军哥,实在没机会啊,那家伙就是不出来。不过,我刚发现他几个保镖走了。”
展军问:“他身边现在还有多少人?”
“这个,我现在不好说,我没进去看。”
“行,我过去看看。”
三辆车停在了会馆门口,大雷跑过来跟展军说:“军哥,里面啥情况,我也不知道。刚才又来了十来个人,看着像领导,不知道是不是来找他的。”
展军问:“大概多少人?”
大雷说:“这个真没法估计。”
“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你不用跟着了,先撤吧。”
“军哥……”
“行了,你撤吧。剩下的事儿,我自己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大雷应了一声,走了。
展军朝着两辆奔驰车一招手,“都下来!”
八个小伙子从车上下来了。展军用手指了指那俩从黑龙江来的小子,说:“你俩,去后门守着。”
“哥,咱直接上去干他不就完了嘛。”
“让你们干啥就干啥,去后门堵着。要是那家伙从后门跑了,你俩不就把他彻底解决了嘛!”
俩小子一听,觉得挺有道理:“哦,也是啊。”
“没错,你俩就去后门。其他人跟我上楼,到时候我指谁,你们就打谁。你们俩给我记住了,只要是从后面往外跑的,不管是张三还是李四,一律给我撂倒。走!”
展军带着六个打手进了会馆。经理给他们递上手牌。七个人进了更衣室,也没换衣服,展军一挥手:“上去麻溜点。还是那句话,我让你们打谁,你们就打谁。走!”
到了二楼,展军之前就踩过点,知道邢老二在哪个包厢,他把六个小子拉到一边:“听好了,用五连发真理打。那小子是个大圆脸,大肚皮,头发没几根,坐在进门左边。我就一句话,都懂啥意思不?”
“懂。”六个小子朝着包厢去了。展军转身下楼,上了车,一脚油门就开走了。
这人啊,真是看不透,表面看着挺好,心里啥想法谁也不知道。这八个打手,为了挣那点钱,就豁出命去要打邢老二。可他们哪知道,展军早就开始算计他们了。这就叫,你想拿他的钱,他却想要你的命。
车一开动,展军就拨通了电话:“大龙啊。”
“哎,哥。”
“你从兄弟里挑三五十个敢下狠手的,在公司等着。一会儿有八个小子过来,一进门就把他们身上的家伙事儿给下了。然后,给我拿刀砍,用镐把打,全给我打残喽,让他们以后说不了话,写不了字。别弄死就行。听明白没?”
“听明白了,哥。”
“那就准备吧,我现在往公司赶。”
会馆里,六个小子戴上头套,一人拿了一把五连发真理。服务员一看,吓得直叫唤:“哎哟妈呀,这是要干啥啊?”
一个打手做了个“别出声”的手势。服务员说:“我艹,这是拍电影呢?”
包厢门一推开,有人喊了声邢老二,邢老二一回头,就听见“哐哐哐”一阵真理响。六把五连发霰弹真理同时开火,邢老二瞬间被打成了筛子,身上全是弹孔,像马蜂窝似的。
职业混混嘛,多少都有点控场手段。邢老二刚一倒下,那六个小子就对着大厅吊灯连开几真理,先镇住场面。接着,他们拉开二楼窗户,直接跳了出去。
守在后门的两个小子正准备动手,一看跳下来的是自己人,还戴着头套,就问:“事儿办完了?”
“办完了。”
两个小子一听,立马火了:“你们他妈的这是耍我们呢?你们六个一人一百五十万,我们俩呢?”
“先别扯这些,赶紧上车。”八个人上了两辆没牌照的奔驰,一路往太原狂奔。
这八个小子不敢主动给军哥打电话,只能等着展军来联系。快到太原的时候,展军的电话终于来了:“事儿咋样了?”
“成了,军哥。”
“真成了?”
“那必须的,这要是还能活,那他就不是人了。”
“行,那你们来我公司吧。”
“不去酒店了?”
“事儿都办完了,还去酒店干啥?来我公司,把钱领了,你们就走。机票我都给你们买好了。把手机卡掰了,手机扔了,直接来我公司。”
“好嘞,军哥。”
挂了电话,一个小子说:“军哥这人办事挺靠谱,挺讲究的。”
另一个却皱着眉头:“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”
“有啥不踏实的?三十万都给了,还能有啥问题?赶紧回去领钱吧。”
两辆奔驰停在展军公司门口,八个小子下了车。广西那小子突然摆摆手:“等会儿,大哥,先别急。”
“咋的了?”
“你看啊,我们就是想领那笔钱,没必要都进去。去一半人领钱还不够吗?另一半人藏起来,等钱领到手,我们自己分一分,各自回家,多好!大哥,我没别的意思,要是我们都进去,军哥万一反悔,来个杀人灭口,我们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“嗯,说得有道理。”
“这亏咱们可不能吃啊,毕竟头一回合作。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?人心隔肚皮啊。”
“这样吧,让黑龙江那俩哥们去领钱,他们分得少。”“就一个人给五十万吗?咱们几个都凑点儿,给他俩每人多加十万,然后让那俩人和咱们广西的俩兄弟去领钱。咱们四个先躲起来。”
“行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说完,四个人躲了起来,另外四个人朝展军的公司走去。
一进门,展军瞅了瞅,说:“哎?人咋没来齐呢?”
“军哥,别提了,他们四个没来。”
展军一挥手,“先不说这个,等人齐了再说。”
广西那小子开口了:“军哥,你也别挑我们理儿,防人之心得有,对吧?毕竟我们替你干这么大个事儿,也怕你反悔,或者把我们给灭了,所以我们先来一半取钱,另一半躲起来了。军哥,你也别坑我们、耍我们。你放心,我们拿了钱就走,绝不给你找麻烦。”
“兄弟,至于吗?不过你这么想也对,换我我也这么干。行!大龙,把钱拿过来。”
八个钱袋子往地上一放,展军说:“兄弟,钱在这儿了。你们四个把家伙事儿都交出来吧,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,可不能带走。我跟你们说,这些家伙事儿以前都出过事儿,这次我得全处理了。”
四个小子一看,钱在地上放着,还有四个人躲起来了,觉得展军也不会咋样,而且展军要处理那些家伙事儿也正常。于是,四个小子把长的、短的家伙事儿都放在了地上。殿军的兄弟大龙过来,把四长四短都收走了。
展军一瘸一拐地走到四个小子跟前,“老弟,事儿办得不错。我也听说了,你们六个人动手的。堵后门那俩兄弟没捞着动手。”
“可不是嘛,军哥。”
“哎呀,那这钱咋分啊?”
“军哥,按你说的,我们六个人,一人一百五十万,那俩兄弟一人给五十万就行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展军一回头,“大龙,你说咋分?要不就一人一百五十万吧,咱也不差那点儿钱,你说呢?”
“啊,哥,咋分都行,我听你的。”展军扭头看向大龙,问:“那你去准备钱,行不?”边说边给大龙使了个眼色。
大龙一看,连忙应道:“哎,行,哥,我这就去。”
“赶紧的。”展军催道。
大龙跑到办公室,叫了三个兄弟,把刚从那四个小子手里收来的真理填满子弹,往腰后一别,四个人就出来了。
展军对他们说:“兄弟们,把你们那四个哥们叫来,军哥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
一个小子说:“军哥,你别逗我们了,他们四个藏哪儿,我们真不知道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展军从腰后拔出真理,一抬手,“砰”的一声,那小子脑袋上就多了个洞,直挺挺地倒下了。
来取钱的四个小子,其中一个广西的被展军给“解决”了。其他三个小子吓得直哆嗦:“哎,军哥……”
“别动!别动!”大龙带着十来个小子,举着真理,把这三个人围了起来。展军说:“老弟们,我不为难你们。邢老二势力大,你们也知道。我不这么做不行。所以你们也别怪我。”说着,看向另一个广西的,“兄弟,你们是一伙儿的吧?”
“这个……”展军又一抬手,“砰”的一声,又一个广西的“走了”。黑龙江那两个吓得魂都没了。展军说:“哥们,我老家也是东北的,我不为难你们。但你们得告诉我那四个小子藏哪儿。告诉我,我就把你们俩的钱结了,他们的钱我就不给了。要是你们不说,那可就怪不得我了。”
“我说,军哥,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,我知道。”
“好嘞。你们带我们去。大龙,把他们带走。”
到了那四个小子藏身的小宾馆楼下,展军说:“给他们打电话,让他们下来领钱。”
“军哥,我没别的意思,我可以这么做。但你一定要把他们……”
“放心吧。”展军说。
“那行。”电话拨了过去,但没人接,“军哥,他不接电话。”
展军一听,想了想,一挥手:“上去。”展军跟这家宾馆的老板熟,一进大堂,就跟前台打了声招呼,问出了那四个小子的房间号。他拿着房卡,直接就上楼了。
那四个小子刚洗完澡,就穿着裤衩子,在床上躺着。门“嘀”地响了一声,开了。广西那领头的小子刚“哎”了一声,展军抄起五连发,“哐”的一真理,就打在了他胸口上。另外三个还没反应过来呢,展军带的二十来号人就冲进来了,拿着大砍刀、镐把,一顿乱砍……
黑龙江那俩小子直接吓傻了,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。四个小子全倒在地上,起不来了。展军一挥手:“拉走!”
大龙和几个兄弟把四个小子扔进后备箱,连黑龙江那俩小子也一起带回了公司。那俩小子还以为没事儿呢,凑到展军跟前:“军哥,那个,我们那钱……”
“啊,对对,还有钱这事儿呢。你们要多少?”
“军哥,您看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呢,大龙在后边抄起甩棍,照着这小子的后脑勺“当”的就是一下……黑龙江那俩小子也被打倒了,同样被扔进了后备箱。大龙问:“军哥,接下来咋办?”
展军说:“把那俩要‘上路’的处理干净。那六个拉到你认识的那家医院,先救活。救活了,拉到老宋的矿上,让他给我盯紧了。这六个人要是跑了,我找他算账。”
办完这些事儿,已经是中午了。展军给胡哥打了个电话:“胡哥,我是展军。”
“啊,老弟啊,你好。电话里别细说了,我现在在会馆呢,宇哥也在,想跟你见个面。本来正打算联系你呢,你电话就打过来了。你过来吧,来会馆,咱们见面聊。”
“宇哥也在啊?我这就过去。”展军说完,就往会馆去了。
再说邢老二这事儿,于海鹏也听说了。当时大同黑白两道都来了不少人,查这事儿,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,全白跑一趟。为啥呢?一是展军这事儿干得太隐蔽了,把那八个小子全处理了。二是展军跟邢老二也没啥仇,谁也没往展军身上想。三是有小宇在中间捣鬼。这事儿啊,根本没法往深了查。
于海鹏的办公室里,蓝刚皱着眉头说:“大哥,宇哥那家伙可太狠了,真不是东西!”
海鹏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:“二嫂刚才还给我打电话,让我帮忙问问情况。你说我咋问啊?明明知道是小宇干的,我咋开口查这事儿?”
蓝刚犹豫了下,说:“大哥,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?”
海鹏直接问:“啥话啊?”
蓝刚说:“要不咱换个地儿吧。这些年咱们干煤矿生意,也做到挺大了。咱们在广东也有买卖,代哥和康哥关系铁得很,徐刚和您关系也不错。咱们干脆搬到广东去,离开这儿,不跟小宇他们掺和了。”
海鹏看了他一眼,问:“你怕了,蓝刚?”
蓝刚赶紧说:“我不是怕了。哥,我无所谓。我蓝刚混到现在,多少次差点丢了命,我怕过啥?哥,我是担心你啊。你家里有嫂子,还有孩子。你都五十多了,哪能还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?你要实在不想搬走,你先走,这边生意交给我,我按月给你打钱。我怕你出事。你看这次,小宇手段太狠了,邢老二那么厉害,说弄死就弄死了。”
海鹏摇摇头,说:“有些事儿,怕也没用。你怕就能把问题解决了?先这样吧。我就不信他小宇能把我于海鹏咋样。”
蓝刚急切地说:“哥,你知道我想说啥。邢老二不比咱们差,关系背景比咱俩都硬,不也被弄死了?他跟大志那么好,跟北京那个老二代关系再好又能咋样?就算想办法给他报仇,人都没了,有啥用?”
海鹏摆摆手,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蓝刚应了一声:“哎!”就退下了。其实于海鹏心里也有点害怕。
展军到了宇哥的会馆,和老胡一见面,两人握了握手。老胡上下打量了展军一番,说:“我头一回见你,你这腿……”
展军无奈地说:“胡哥,是蓝刚打的,不怕你笑话。”
老胡惊讶地问:“蓝刚打的你呀?”
展军叹了口气,说:“这事儿一言难尽,就不说了。”
老胡说:“进来吧,宇哥正等着你呢。”
展军应道:“哎。”
包厢门一推开,老胡就朝里面喊:“宇哥,人到了。”
宇哥在里面说:“快进来。”“我倒要瞧瞧他长啥样。”
展军一进屋,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在了宇哥面前。宇哥一看,赶忙说:“哎,快起来,快起来。”
展军说:“宇哥,兄弟我没别的,就这一条命。不管在太原还是哪儿,兄弟都混得有点名堂。在社会上这么多年,我不吹自己多厉害,但我能打三个李满林。他打小在我面前就是个弟弟。”
展军是老胡引荐给宇哥的,可他进屋后,老胡还没来得及介绍,他就直接跪宇哥跟前了。这做法,等于把老胡给绕开了,野心可不小。要是展军跟了宇哥,老胡会咋整呢?
展军接着说:“宇哥,我也清楚,要在这块地盘上得到自己想要的,达到以前没到过的高度,我就得跟着您。宇哥,我这人虽说有野心、有抱负,脑子也还算灵光,但我懂一个理儿,得跟强者混。说实在的,好鸟得选好树,好臣得选好主。宇哥您要能给兄弟个机会,兄弟就是拼了命也报答您。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宇哥您的了。宇哥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。这点事儿,根本不算啥。”
宇哥呵呵一笑,说:“老弟有胆量啊。就冲你一进门就给我下跪,你就不是一般人。行啦,起来吧。老胡,你出去吧。”
老胡一听,眼珠一转,立马明白宇哥这是打算收下展军了,就赶紧说:“宇哥,展军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,要是他能跟着咱们,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啊。宇哥,你就给他个机会,把他留下吧。”
老胡看事情已经没法阻止,干脆就顺水推舟,做了个人情。展军回头,双手一抱拳:“谢谢胡哥,谢谢胡哥替我说话。”
老胡说完就出去了,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。小宇往前走了两步,喊了声:“展军。”
展军赶紧应道:“哎,宇哥。”
小宇问:“要是我让你去打于海鹏,你敢不敢?”
展军说:“宇哥,我能说句实话吗?”
“说吧。”
展军就说了:“我现在是打不过他。但我要是能打得过,谁我都敢打。”
小宇又问:“那你敢不敢打北京的加代?”
展军满不在乎地说:“在我眼里,那都不算啥。宇哥,谁我都敢打。”
“就这么有把握?”
“都是人,谁也不比谁多个脑袋。给他一真理,他也得倒下。”
“你真有这本事?”
“真有。您让我打谁我就打谁,我就是您手里的一把真理,一把剑,您指哪儿我打哪儿。”
“那要是将来有一天,你宇哥我不在了呢?”
展军急了:“宇哥,您要去哪儿?我跟着您去。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,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。”
小宇说:“但宇哥得管你饭吃啊,对不对?”
展军点点头:“您别让我饿死就行。只要我有力气,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。”
小宇一听,乐了:“小子,你他妈真是个人才,好样的。展军啊。”
“哎,宇哥。”
小宇说: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兄弟了。”
展军一听,激动得不行:“宇哥……”
小宇一摆手:“先别急着表态。今晚我组个局,给你约来的不是那些富二代,而是富二代的爹,都是这一片省里、市里公司的头头脑脑。你能拉拢多少关系,就看你的本事了。我肯定会捧你,也会告诉他们,将来你就是我的二号助手,专门帮我处理社会上的事儿。”“谢谢宇哥看得起我,兄弟我绝对不会让宇哥您失望!”
宇哥一挥手,“得了,甭废话,咱吃饭去。”
从那天起,宇哥就带着展军四处赴宴,目的是把展军介绍给各路大佬,这些人以前展军想见都见不着。展军也没让宇哥失望,一分钱都没让宇哥花。他对待每个人都跟舔狗似的,又是敬酒又是送钱。
别以为搞关系、请客送礼是件容易事儿,有的人就算有机会也未必能办好。展军每结识一个大哥,都会亲自送人家回家。到了家门口,展军就拿出一张卡,“大哥,这点钱就是我的心意。我不求您帮我办事,也不指望您能帮我什么,就是打心底里敬重您,想跟您交个朋友。”
“老弟啊,你这么做,大哥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大哥,您要是不收,老弟我更不好意思。今晚我像条狗一样,给您敬了一晚上酒,您总得给我个跟您相处的机会吧?”
大哥听了,就把卡收下了,“老弟,说这些就见外了,毕竟你是小宇的人,这卡我得收下。”
又过了十来天,展军现在都不用宇哥出面了,自己就能约上那些大哥。这天晚上,展军约了省里公安部门十来个人,还有市里公安部门四五个人吃饭。吃饭的时候,展军还找了几个女孩,说是自己公司的部门经理来陪酒。
吃饭期间,展军扶着省公安部门能排进前十的沈哥去前台办事。正好于海鹏和蓝刚带着几个外地来买煤矿的客户也来这儿吃饭。
展军一扭头,“哎呀,于老板,您好啊!”
于海鹏听过展军的名字,但没见过本人。蓝刚一看,“大哥,这就是之前和满林闹了点矛盾,那天晚上我和代哥去收拾的那个人。”
于海鹏一听,“哦。”
展军走过来,伸出手,“于老板,您好啊!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太原的展军。”
于海鹏把手往后一背,“我不认识你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“哟,于老板这架子可真不小啊,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啊。”蓝刚瞪着展军,没好气地说:“你丫是不是欠揍啊?腿好了是吧?我看还瘸着呢,走路一颠一颠的,你装什么大尾巴狼?再装,信不信我还揍你!”
“你叫蓝刚是吧?”展军不紧不慢地问。
“咋的?”蓝刚一瞪眼。
“没啥,我就问问。于老板看不上我,你也瞧不起我。那咱就走着瞧,以后有的是机会碰。不好意思,我先走了。”展军说完,转身问前台那边的大哥:“大哥,咋样了?”
“搞定了,咱走!”大哥一扭头,突然喊起来:“哎呀,这不是海鹏嘛!”
“哎呀,沈哥!”于海鹏应声道。
沈哥问:“你咋跑这儿来了?”
“我跟几个外地朋友来吃饭。”于海鹏说。
“啊,蓝哥,你把你那几个外地朋友招待好啊。哎,对了,这是我兄弟,展军。海鹏,你俩握个手。”沈哥说着,指了指展军。
沈哥又对展军说:“这是朔州的于海鹏,大名鼎鼎的。”
展军说:“我刚才说了,得有人瞧得起我才行。”
“谁瞧不起你了?海鹏,这是我弟弟!你俩握个手,认识认识,以后互相照应点,啥瞧得起瞧不起的。”沈哥边说边摆手,示意于海鹏握手。于海鹏没动。
沈哥一看,不乐意了:“怎么的,连我面子都不给啊?”
于海鹏赶紧说:“哪儿能啊,沈哥的面子必须给。来来,兄弟。”
展军和于海鹏一握手:“于老板,你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于海鹏敷衍地回了一句。
展军又对蓝刚说:“咱俩就不用握手了,我腿就是你打的。”
沈哥一听,说:“你们的事儿我就不管了,上楼吧。我就提醒一句,这是我弟弟,以后多照应着点。走,上楼。”展军扶着沈哥上楼了。蓝刚朝着展军的背影啐了一口。于海鹏说:“算了,别跟他一般见识,有点气度行不行?走,吃饭去。”
当天饭店就剩下一个包厢了,正好在展军包厢的隔壁。于海鹏正和外地客户谈事儿呢,隔壁又是唱歌又是劝酒的,吵得要命。要是以前,于海鹏早就让蓝刚过去把那帮人轰走了。他也知道隔壁坐着一帮不好惹的主儿,所以一直忍着。但声音越来越大,于海鹏实在坐不住了。这事儿,算是谈崩了。
蓝刚猛地一把推开隔壁包厢的门,刚想发火,一看里面坐着省公司的王副经理,立马换了副笑脸:“哎呀妈呀,大哥们都在呢!王哥也在啊?”
王副经理一抬头:“哟,你咋跑这儿来了?”
蓝刚说:“我就在隔壁吃饭呢。我说怎么听着这么热闹呢,兄弟,你过来一下。”
展军走过来问:“咋啦,蓝刚?”
蓝刚小声说:“能不能小点儿声说话?”
展军一挑眉:“咋啦,我们吵着你吃饭了?”
蓝刚解释道:“我们那边正谈业务呢。”
展军回头朝王副经理喊:“王哥!”
王副经理应声:“哎,军弟。”
展军说:“蓝刚过来让我们小点儿声,意思是我们能在这儿吃就吃,不能吃就走人。”
蓝刚一听,瞪向展军:“你啥意思啊?找茬是吧?”
展军一撇嘴:“我找啥茬啊?不是你让我说的吗?”
蓝刚火了:“展军,你玩这个,小心我揍你!”
展军一挽袖子:“啥时候打?就现在?”
蓝刚气得直哆嗦:“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!”
展军抬手就给了蓝刚一个大嘴巴子,啪的一声:“C你妈的,你吓唬谁呢?有本事你把加代叫回来,把你的护矿队都喊来。我在太原等着你,蓝刚,你敢来就行,让我看看你护矿队到底有多厉害。上次没比划上,我被你们堵住了,吃了亏,现在你试试!”
蓝刚捂着脸,咬牙切齿地说:“有点意思啊。”
展军一瞪眼:“有意思吧?滚!不滚我还扇你!”
王副经理赶紧出来打圆场:“咋了这是?别闹了,蓝刚!”
蓝刚应了一声:“哎,王哥。”
王副经理又对展军说:“展军,这是我弟弟。你喝多了?怎么打他嘴巴子呢?”
展军嬉皮笑脸地说:“没,我就是摸了他一下,王哥。”
王副经理打趣道:“往脸上摸呀?别摸了,快回来,正好到你的歌了,《朋友》,你赶紧唱给我听听。”
展军拿起麦克风:“王哥,我给你唱!”
蓝刚站在那儿没动。王副经理又问:“咋的,蓝哥,不走啊?”
蓝刚一转头,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,往座位上一坐,一声不吭。隔壁的声音更大了。于海鹏问:“咋啦?”
蓝刚说:“没事,哥。”
于海鹏不放心:“你别动,我看看。我看看你的脸。”“哥,不是……这……”蓝刚话还没说完。
“让我瞅瞅。”于海鹏直接打断。
蓝刚站着没动,于海鹏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,皱着眉问:“谁干的?”
“哥,咱今晚主要谈事儿。”蓝刚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谈个屁事儿!在座的都是我铁哥们儿,生意先放一边。”于海鹏一挥手。
旁边一哥们儿赶忙搭话:“海鹏啊,生意上的事儿不急,你先忙你的,这事儿可比生意重要多了。”
“谢了。”于海鹏应了一声,又转头盯着蓝刚,“到底谁打的?”
蓝刚无奈地说:“隔壁屋那帮阿sir大哥,展军那家伙扇了我一巴掌,还让我别装。”
于海鹏一听,立马摸出手机。蓝刚一看,急得直摆手:“哥,你这是要干啥?”
“干啥?他打你不就等于打我吗?”于海鹏边说边拨通电话,“你们现在在哪呢?”
蓝刚还想阻拦:“哥,真不用,今晚……”
于海鹏直接打断他:“蓝刚,你给我闭嘴!”
然后对着电话,于海鹏大声说:“都给我下山!什么刚哥在哪?我才是你们头儿!谁的大哥都忘了?所有护矿队,都给我下山,到太原来找我!”挂断电话,于海鹏一拍桌子,“咱就在这儿等着,人齐了,咱就去隔壁找他算账!他今晚怎么打你的,咱十倍还回去,听明白没?一会儿我拿把刀过去,他打你嘴巴,我就往他脸上砍!吃饭,事儿不谈了。”
于海鹏心里有底,他觉得自己人脉广,从省里到市里,各方面关系都硬。叫完护矿队,他又给侯军打了个电话:“军哥。”
“哟,鹏哥,你叫我啥军哥呀,别这么客气。”侯军在电话那头笑道。
“行,那我叫你军。”
“还是叫我侯军吧,听着顺耳。咋了,有啥事儿?”
“我得求你点儿事儿。”
“啥事儿?咱俩还用求?你要这么说,那就是把我当外人了。快说,啥事儿?”
“蓝刚刚才去隔壁……”于海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侯军问:“那你想让我咋整?”
“军啊,今晚你鹏哥我得要个面子,我这边有朋友有关系的,你鹏哥也不是没靠山……”“你赶紧来饭店一趟,帮我撑撑场面。你一出现,把那帮阿sir给镇住,我收拾展军那小子,咋样?”
“那我这就过去。鹏哥,你难得找我办件事儿,我肯定得帮你。哎,展军咋会和那帮阿sir搅和到一起了呢?”
“我也不清楚啊,真不知道他们咋凑一块儿的。”
“行吧,那我过去,见面再说。好嘞。”侯军挂了电话。
侯军心里也直犯嘀咕,展军到底和谁在一块儿呢?咋就和阿sir坐一块儿去了?
没过半小时,侯军就到了,一进门就挥手喊:“鹏哥。”
“哎,兄弟,就等你啦。我不知道你去没去隔壁……”
“没事儿,你家兄弟啥时候到啊?”
“马上,再有二十分钟吧。”
侯军说:“等他们到了我领你过去。这展军,上次我代哥来还揍过他一回呢,后来他都没跟我联系过,也没打过电话。我还去看过他一回,他还跟我装蒜。上次我就想教训教训他,让他知道厉害。哼,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。正好借这机会,等会儿去了我就扇他。等你兄弟来吧。”
“兄弟,给你添麻烦啦。”
“说啥呢,鹏哥?你和代哥关系好,和满关系也好,那咱俩肯定也得好啊。”
这时候,隔壁包厢里,副经理正扯着嗓子唱歌呢。展军穿着白衬衫,戴着大金表,嘴里叼着根雪茄,靠在窗边翘着脚。不经意间,他看到楼下聚了好多人,好像是于海鹏的护矿队。展军倒抽一口凉气,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:“胡哥。”
“啊,军啊。”
“宇哥呢?”
“宇哥在会馆呢。”
“您让宇哥接个电话呗,行不?”
“你直接给宇哥打不就行了。”
“不是,胡哥,我不能越过您啊,得先跟您申请一下。”
老胡一听,乐了:“你呀,怪不得能成事。军啊,你小子真会来事儿。你等着吧。”
“谢谢胡哥。”
老胡转身进了小宇办公室:“宇哥,展军来电话了。”
“啊,拿过来。”
小宇接过电话,问:“干啥?”
“宇哥,兄弟我算了个日子……”今天是我跟着您的第一个月,我这边可能摊上点事儿了。”
“咋啦?”
“我刚把蓝刚给揍了。”
“为啥揍他啊?”
“他跑我屋里,让我小声点。我今儿请了一屋子大哥,都是您给我介绍的,我也想表现表现,不能老靠宇哥您带着我呀。”
“嗯,对。”
展军说:“我直接扇了他一嘴巴。现在于海鹏可能带着矿队的人过来了,在楼下集合呢。”
“啊?你担心……”
“是,我那一屋子大哥也不是吃素的,我怕他找人来报复我。”
展军接着说:“我心里有点慌。”
“那行,你需要我干啥不?”
“宇哥,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咋处理。”
“行,我过去一趟,见面再说。”
“那您来就太好了。”
“行。”宇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这边,侯军带着于海鹏和蓝刚进了隔壁包厢,侯军一挥手:“哟,人不少啊。”
老五回头一看:“哎呀,军啊。”
“王哥,哎呀……”侯军挨个跟人打招呼。
老王问:“军啊,你咋跑这儿来了?”
“我来吃饭啊,王哥,我跟于海鹏关系好,您知道的。”
老王说:“海鹏啊,这么多年,我一直想跟你交个朋友,你一直没把我当回事儿啊,是不是?今儿你这是啥意思?跑我这屋来敬酒,还找事儿?”
“王哥,咱俩不接触是对的。您有时候那为人处世,我看不上,所以咱俩还是别接触了。”
老王一听,火了:“你他妈有几个臭钱,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?我把你煤矿封了,你信不信?”
海鹏也不示弱:“我煤矿哪违法了?你凭什么封我?”
“我他妈说封就封!于海鹏,你少在这儿牛逼。”
侯军赶紧摆手:“哎,哎,王哥,我还在呢。”
老王说:“今儿要不是你在,我早扇他了。你家老爷子身体咋样啊?”
“还行,挺好的。”
老王说:“有段时间没见了。那天他来给我们开会,我去了。要不一直也没见着,这一晃都俩月了。上回听着他有点咳嗽。”“你跟老爷子说说,他年纪大了,别一天到晚瞎C心,该保养保养身体。”
“嗯,我爸也老说,得适当运动运动。”
“运动好啊,对身体好。”
这时,于海鹏身后站着护矿队的人,老王发话了:“行了,别扯那些没用的。于海鹏,你到底啥意思?其他人别插嘴!”
“我没啥意思。”于海鹏一转身,瞅着展军就问:“你就是展军?”
“咋的,于老板?”展军不以为然。
于海鹏抬手就给了展军一嘴巴子,“C你妈的!”
展军还不服气:“咋的?”
于海鹏连续又扇了展军几个嘴巴,然后抄起酒瓶子。老王一看,赶紧指着于海鹏:“哎,你这有点过分了吧?”
“过分?”于海鹏抡起啤酒瓶,啪地一声砸在了展军脑袋上。
展军捂着脑袋,斜眼瞪着于海鹏。于海鹏问:“疼吗?这屋里就你装大哥是吧?”
展军硬气地说:“不疼。于老板,你接着打。”
于海鹏捏着展军的嘴:“小崽子,你还嘴硬。你认识这屋里的大哥又咋的?他们能管你?”老五脸色都变了。侯军一看这架势,赶紧过来拍拍老王的胳膊:“王哥,别生气。”
于海鹏扫视了一圈,指着展军说:“你给我记住了,我不管你跟谁混,在这块地界上,轮不到你嚣张,轮不到你指手画脚,听明白没?你跟谁玩都行,你敢跟我于海鹏叫板?我能让你消失!小崽子,才混几天社会啊?跟我护矿队干?跟我开煤矿的斗?”说着,于海鹏又左右开弓,给了展军几个嘴巴。
展军还是那句话:“你接着打,没打够就继续。”
于海鹏一挥手:“蓝刚,把他拖出去,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折。”蓝刚刚要动手,突然门外砰的一声响,有人开真理了。所有人都回头往走廊看,于海鹏问:“谁啊?”
老胡拿着短真理喝道:“都闪开,不认识我吗?”
护矿队的人乖乖让开了路。老胡在前面开路,到了门口,宇哥说:“于海鹏,你挺能啊!”于海鹏一瞅,喊了声:“宇哥。”
宇哥火冒三丈:“我他妈算你哪门子宇哥?于海鹏,我到底是不是你宇哥?侯军,你小子也在啊!”
侯军赶紧应声:“哎,宇哥,我……我这……”
宇哥没等他说完就骂:“你他妈支支吾吾啥呢?我看你现在是目中无人了是吧!你算老几,我又算老几?”
于海鹏又喊了声:“宇哥。”
宇哥一伸手,直接捏住了侯军的嘴。侯军疼得直叫:“不是,宇哥……”
宇哥瞪了他一眼:“军啊,我对你也算客气了,差不多就收手吧,别没完没了的!下不为例啊,要是再有下次,宇哥我可就记仇了。时不时给你家老爷子找点麻烦,你也不好受,对吧?说,是不是这个理儿!”
侯军赶紧点头:“是,是,宇哥。这……这是啥意思啊?”
宇哥一拍展军肩膀:“展军是我弟弟,你说这事儿啥意思?我不跟你计较。展军,谁打你了?脸上咋这么多手印?”
展军指了指于海鹏:“鹏哥打的。”
小宇一听,上去就给了于海鹏一个大嘴巴子,然后转头对展军说:“你咋不打回去呢?”
这时,蓝刚在后面喊了一嗓子:“哎!”
小宇一扭头,指着蓝刚就骂:“你哎个屁啊!王哥,你们还愣着干啥呢?当着你们面打人,你们不抓他?”
老王一挥手:“小宇都这么说了,那就抓吧。打电话叫人来。”
小宇瞅着于海鹏,开口就怼:“于海鹏,挨巴掌的滋味不好受吧?疼不疼啊?你这么大个煤老板,这滋味好受吗?”
于海鹏一挑眉:“你打我试试?”
小宇脖子一梗:“我打你又咋的?你还能比我硬气?”
“得,那我走总行了吧?”于海鹏边说边转身要走。
小宇往前一迈步,吼道:“我让你走了吗?你小子反了天了?”说着,上去就给了于海鹏几个大嘴巴子。于海鹏瞪大眼睛,咬着牙,拳头都攥紧了。侯军赶紧过来拉住他:“鹏哥,鹏哥,别冲动。”
小宇把脸凑过去,挑衅道:“咋的?你还想还手啊?侯军,你别拦着他。于海鹏,有种你打我一下试试。只要你敢动手,我让你知道啥叫末日!”
于海鹏深吸一口气,说:“行,今晚我听你的。小宇,你要这么玩,我奉陪到底。你今晚怎么对我,我都认了。有本事,你就把我们哥俩都弄死。弄死我,我啥也不说。但你要是给我留口气,那以后咱们走着瞧。我还是那句话,是你逼我的!我的钱,不是白花的!”
小宇不屑地一笑:“你他妈吓唬谁呢?你找去啊!”
于海鹏转头对侯军说:“军儿,谢了。今晚啥也不说了,咱们走。”
于海鹏刚转身,小宇又喊道:“于海鹏,你给老子记着,三天之内你要是找不着人摆平这事,或者花钱摆不了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。别说我给你时间了。三天之内,要是有人替你说情,我可以饶你一命。要是没人,你看我怎么治你,我让你矿都开不成!”
“行。”于海鹏应了一声,转身走了,侯军也跟了出去。
包厢里,小宇对王哥说:“王哥,三天之内,他要是找不着人摆平,你就带人去把他矿封了,把他那护矿队全给我抓了。山西咋能容得下这种势力!”
展军重新安排了菜,陪小宇继续喝酒。
下了楼,侯军叹了口气说:“鹏哥,咱们谁也别要面子了,都难受。鹏哥,别顾及啥面子了。”别觉得在自己地盘上就没脸面了。你听我的,赶紧给代哥打个电话。我跟你说,代哥脑子转得快,而且常年跟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二代打交道。”
于海鹏一听,火冒三丈:“我他妈拿钱买他命都行!”
侯军赶紧劝:“你买他命,你还能活吗?鹏哥,不到万不得已,别这么干。这事也不是没别的办法。鹏哥,你别说啥要他命了,就算你把他打成重伤,你不仅自己完了,你老婆孩子,还有手下的兄弟,全都得跟着遭殃,牵一发而动全身啊。鹏哥,你快给代哥打个电话,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,我来说。”
于海鹏一瞪眼:“我他妈有啥不好意思的,那是我弟弟!”
说着,于海鹏就拨通了电话:“哎。”
电话那头问:“怎么了?”
于海鹏说:“我不舒服了。”
“怎么不舒服了?”
“俏丽娃!”
“骂谁呢?”
“没骂你,我跟你说个事儿,你仔细听着……”于海鹏就把事儿说了一遍。加代问:“那咋办呢?”
“你不得给我出出气呀?”
加代说:“我是谁啊?我爹又不是啥大官。鹏哥,我不吹牛,如果我是杰哥或者大志那种角色,以我的性格和胆量,我可能真敢过去揍他一顿。揍完他,我就回我地盘,他也拿我没办法。可你弟弟就是个小流氓,我拿啥去打人家呀?”
“那你说这事咋办?就没办法了?我这气就出不了了?”
“能出,就是有点麻烦,得费点劲。我得给你策划策划,找个由头找他。”
“那你赶紧策划吧。”
“行,我考虑考虑。”
“你不如来我这边策划吧,我帮你一起。”
“那也行,你等着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于海鹏挂了电话。
第二天,加代就到了朔州,进了于海鹏的办公室。于海鹏说:“开始研究吧。”
加代问:“怎么回事?展军上次不是被打废了吗?咋又缓过来了?”
“不知道,不知道啥时候跟小宇混上了。”
“哎……”“我听说,上次你跟我提的那个邢老二,人没了?”
“嗯,没了。”
“这是谁下的手啊?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会不会是展军干的?”
“他应该没那个胆儿吧?”
“那你有没有琢磨过,他为啥能跟在小宇身边,还那么受器重?”
“嗯……说得也是。”
“你没往这方面想过?”
“我哪敢往这上面想啊,他敢动邢老二?邢老二那家伙,跟我差不多厉害呢。”
求人办事,得会来事儿,得让人家乐意帮你,那才叫真本事。加代这家伙,说话就总是那么恰到好处。
于海鹏觉得展军没那个胆子动邢老二。加代就说:“鹏哥,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,我代弟也一样。别看我代弟有点钱,有点名声,出去不也一样挨过打吗?我去海南不也被人家追着跑?不管是社会还是江湖,都别太高估自己,得把事儿想周全了。鹏哥,你就是当大哥当久了,钱也挣得太多了。这样吧,我给你出出主意。”
海鹏说:“那你找勇哥去。”
“我老找勇哥干啥呀?你知道这事儿找谁最合适吗?”
“找谁?”
加代说:“找阳哥最合适。”
“就是上海那个阳哥?”
“对,就是他。”
海鹏说:“我觉得他没勇哥那么硬气。”
“切,你觉得他没勇哥硬?阳哥在二代圈里,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硬角色,金刚石级别的!我这就找阳哥去。”
说完,加代就拨通了电话:“阳哥,我是你代弟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我代弟,啥事儿啊?”
“哥,有件事儿,我得跟您说说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阳哥,这事儿,我都不知道咋跟您开口。您知道小宇吧?”
“哪个小宇?”
“山西那个大少。”
“他算哪门子大少啊?他哪儿大了?”
“阳哥,我思来想去,这事儿就得跟您说。为啥呢?因为说实话,勇哥办这事儿,跟您比起来,那真是差得远了,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。”
“你就说事儿吧。”
“于海鹏的事儿,您知道吗?”“阳哥!”
“知道,那不是你铁哥们嘛,朔州来的。”
“阳哥,你觉得他这人咋样?”
“挺不错的,是个直性子,对吧?”
阳哥,我跟你说个事儿,小宇新认了个兄弟……加代把饭店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阳哥说了,说完加代问:“咱跟于海鹏是哥们儿,这事儿咱能装作没看见吗?”
“小宇现在这么狂了?”
“可不是嘛,根本没把我们哥们儿放在眼里。阳哥,这事儿我只能跟你说,你是我们大哥,这口气得出啊。”
“我跟于海鹏不太熟啊。就算我想帮,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。”
“阳哥,我都给你想好了。鹏哥,你来说两句。”
“阳哥,哎,你好,我……我是山西的,我……我叫于海鹏。”
“啊,你好,于老板。听我代弟说,你跟他关系很好啊?他老跟我说你对他不错。”
“我跟代弟就像亲兄弟一样。”
“小宇怎么打你了?”
“他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扇我耳光,打了我好几下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这样,你一会儿跟代弟去太原机场接我。等我到了,咱们见面再聊。于老板,你要是真心对我代弟好,我就拿你当朋友。代弟是我特别喜欢的兄弟。到时候见面再说。”
“行,阳哥,您的大恩大德,我于海鹏一辈子都忘不了。”
“哎,好嘞。”
这时,老九在旁边插话:“阳哥。”
“咋啦?”
“代弟人确实挺好。你说这事儿,他不找勇哥,找你,这是啥意思啊?”
阳哥问:“你觉得他啥意思?”
“我觉得……我不是说不帮谁啊,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,他找勇哥不是更好吗?”
“你觉得勇哥能办的事儿,我办不了呗?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阳哥。”
“那你啥意思?代弟刚才有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。知道是哪句吗?”
“哪句?”
“我比他勇哥更厉害。我办事比他勇哥更痛快!”“我做事可比勇哥有范儿多了,懂不懂?”
老九一听,立马抽了自己一嘴巴,说:“我他妈真是犯浑了,阳哥,我今儿个脑子瓦特了,跟个傻缺似的,我……”
阳哥一挥手,说:“行了,出去吧,好好做你的生意。”
“阳哥,您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“我往你心里去个屁,出去吧。”
“哎!”老九应了一声,退下了。随后,阳哥从上海飞往了太原。
加代和于海鹏早早就在太原机场等着阳哥。上了车,阳哥就拨了个电话:“喂,是小宇吗?”
电话那头:“哎哎,哪位啊?”
“我上海的,你没存我号吗?”
“哎呀,是阳哥吧?我确实没存您的号,咱们一直也没怎么联系,所以不知道您的电话。阳哥,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
“啊,我跟你说个事儿,老九,帮我管生意的,你认识不?”
“啊,不认识,没见过。”
“那你知道加代和我啥关系不?”
“那是您弟弟,您身边的人。”
“啊,那行。咱们到前面你那个会馆吧,你在会馆不?”
“我……我在会馆呢,阳哥,您过来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
挂断电话,阳哥说:“那我叫鹏哥了啊。”
“别别别,阳哥,您叫我海鹏就行,叫我小于也没问题。”
阳哥说:“我们跟小宇和超子他们可不一样,他们爱论地位高低。但我们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。我傲气,也狂,但尊重人我还是懂的。我跟他们不一样,所以我叫你声鹏哥,你就应着。就冲我跟代弟这关系,别的就不用多说了。一会儿到会馆,你别说话,代弟配合我就行。代弟,不用我教你怎么说吧?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可是一流的。”
加代说:“阳哥,我肯定配合您。”
“那咱们走吧。”
到了会馆门前,阳哥一下车,小宇就迎了上来:“阳哥。”
“宇弟啊,这一晃都多久了?”
“快一年了。”
“原来那个大茂,现在一点消息都没了。”
“听说搬走了。”
“搬哪儿去了?”“说是去南方了,和我联系也不多。”
“你俩关系不咋地吧?”
“也就那样吧,说不上好不好的。不过咱得尊重人,得叫茂哥。”
阳哥开口问:“我听说,你和那超子走得挺近啊?”
“你说的是超哥啊?”
“我说的是超子,超哥是谁我不认识,我就问你认不认识超子?”
“阳哥,你这么叫,我可不敢当啊。”
“小超子算个啥?你叫他超子,能咋的?你们咋这么怕他呢?”
“阳哥,咱不说这个了,快里边请。代弟也来了啊,哎,海鹏也来了?”
加代喊了声宇哥,于海鹏也跟小宇点了点头。接着,一行人就往会馆里走。
老胡一看这几个人要进会馆了,赶忙跟展军说:“加代来了,你别出来露面,一会儿也别上去,你就到一楼找个房间躲起来。”
展军一听,说:“胡哥,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嘛,让宇哥帮我出口气呗。”
“加代把上海的阳哥都带来了,今天这气可出不了,说不定还得拿你开刀呢。你最好别露面。”
“行。”展军应了一声,就躲起来了。
阳哥、马四、宇哥、加代、老胡还有于海鹏上了二楼,进了包厢。小宇说了几句开场白后,就进入了正题。
阳哥说:“小宇,我听说个事儿。”
“啥事儿?”
“海南有个老哥,你知道不?”
“那肯定知道啊。”
阳哥接着说:“老哥有个亲戚,前阵子在山西开煤矿,具体啥地方我忘了。被人给打了。听说打人这事和你有点关系。代弟,那被打的人叫啥来着?”
“好像叫啥军。”
“叫啥军,你身边有叫啥军的不?我这次来就是问这事儿的。”
“阳哥,这事儿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你是真不知道,还是你手下没这个人啊?你要是真不知道,那简单,查查就知道了。要是你手下没这个人,那可就麻烦了。我就得琢磨琢磨这消息咋传到我耳朵里的了。人家可是特意强调是你身边的人干的。你也知道,老哥的事儿不好办啊,还特意给我打电话,让我来看看。说能解决就解决。”“要是解决不了,他可就亲自来了。你知道的,我哥一来,那场面,坐车?那都弱爆了,人家直接坐自己的直升机来,牛气不?”
“阳哥,我接下来的话,你可能不爱听。”
“不爱听就别说了。”
“但不说又不行,您得让我解释解释。”
“怎么个解释法?”
小宇接着说:“今天没外人,我就直说了。您为啥来,我可能不敢猜,也猜不着,但对阳哥您的尊重,那是一点都不能少。昨晚我可能是喝高了,情绪没控制住,在饭店给了于老板两巴掌。我知道于老板和代弟关系铁,代弟想替他出头,把您给请来了,这我理解。阳哥,您今天要是想出气,尽管出。您骂我两句,哪怕再给我两巴掌,我都认了。我就希望这事儿能翻篇,别没完没了的。于老板,您在这地界儿混,代弟不在,我也管不着那么多,别的就不多说了。”
阳哥一听,对代弟和于海鹏说:“你们俩先出去。”又瞅了瞅老胡,“这是你的人?”
“啊,我管家。”
阳哥一挥手,“你也出去。马四,你也走吧。”
包厢里就剩下阳哥和小宇了。阳哥招招手,“你过来点儿。”
小宇往前挪了挪,两人就隔着一米远。阳哥点上一根烟,说:“小宇啊。”
“哎,阳哥。”
阳哥说:“咱俩这是头一回打交道。你分析得挺对,确实是我代弟给我打电话,让我来的。那你既然知道我和代弟的关系,你还这么做,是几个意思?”
“阳哥,有时候不能光看面子、关系,对吧?我在这地界儿也是一号人物,不能啥事儿都顾着。于海鹏那事儿,确实做得有点过了。”
“你刚才那话啥意思?在这地界儿,你算哪根葱?”
“我说我是山西的大少。”
“哦,你不说我都忘了,你还是个大少呢,是吧?”
“哎,阳哥……”“有时候啊,还真得好好管管手底下这帮人。”
“这话在理儿。宇啊。”
“哎,阳哥。”
“今儿这屋里没外人,我当着这几个兄弟的面儿跟你说的话,你可得听好了。不然他们以后啊,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乱子来。我下面说的话,可能会让你心里不好受,但我可不是吓唬你。不说别人,就我、勇哥、老哥、康子、大贵还有杜成,我们几个要是联起手来,给你挪个位置,能不能成?”
小宇一听,吓得直冒汗,“阳哥……”
阳哥一抬手,打断他的话,“别急着表态。你跟谁这么没大没小呢?我还没见过谁敢这么跟我说话。我和勇哥喝酒的时候,也没人敢这么放肆啊。你去问问超子,我有没有骂过他。我要是动手打你,那也太掉价了,没意思。听明白没?我这是让你长长记性,今天我说的话,你给我记在心里。要是真把我惹火了,我分分钟给你挪个地方。到时候,你那些仇家,还不都得找上门来。做人别太过分,给自己留条后路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“是,阳哥,那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“你也不用怎么着。这样吧,我要是让你去给于海鹏道歉,那确实是有点为难你了。今儿这情况,我也来了,你一会儿把他们叫进来,你看着说两句场面话就行。那个叫啥军的,你确定不是你身边的人?”
“阳哥,我跟您说实话,是我的人,也是我重点培养的对象。”
“别培养了,把他给我吧。”
“阳哥,我……”
“给我吧。你要是不想给我,也行。你怎么把他招进来的,你就怎么处理掉。处理完了,给我个文件,寄到上海,或者我派个人过来拿。小宇,你只有这么做,咱俩的关系才能维持下去。当然了,你也可以不照做。我也不是拿这话吓唬你,也许一年之内我动不了你,但往后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说起来,物极必反。就这事儿而言,从勇哥的角度看,阳哥其实没必要亲自去,打个电话也就行了。要是实在好面子,去一趟倒也没啥。不过,让人家挪地方这事儿,确实有点过分了,这不就等于把小宇往超子那边推嘛。
阳哥这么一说,小宇赶紧表态:“阳哥,您放心,这事儿我肯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你怎么办的,就得怎么跟我交代清楚。”
“阳哥,您这不是让我自己找罪受嘛。”
“我可没让你自己找罪受,我是让你往死里整自己,拿石头砸自己脑门儿,听明白了没?你阳哥我就是这个脾气。”
“行,阳哥,我答应您。”
“那好,我就先走了,有事儿电话联系哈。”说完,阳哥就准备走了。
小宇赶紧把门推开,“阳哥,我送您。”
“行。”阳哥点了点头。
小宇一直把阳哥送到了一楼。阳哥一挥手,“代弟,海鹏,咱们吃饭去。”
“宇哥,咱俩哥们儿之间,别的就不多说了,握个手吧。事儿得赶紧办,您说呢?”
“知道了。”小宇和阳哥握了握手,阳哥上车离开了。
阳哥刚走,展军就跑了过来,“哥,我听那意思,是不是要拿我开刀啊?”
“你想多了。你对大学那边挺熟的,去大学待几天怎么样?”
“宇哥,我都听您的。几天哪够啊,待几年都行。为了宇哥,我死都愿意。”
听了展军这话,小宇更觉得得保住展军了。他看了看展军,“你下楼去吧。”
展军出门去了。小宇赶紧拨通超哥的电话:“超哥,我是小宇。”
“哎,啥事儿?”
“超哥,上海的阳哥来太原了……”小宇把阳哥来太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超哥说了。
超哥说:“你怕他啥?他说啥你就听啥?有超哥在,还能保不了你?他有他的圈子,咱就没有吗?小宇啊,这些年你一直左右摇摆,一会儿跟这个好,一会儿跟那个好。现在小阳找你了,你就想起找超哥了。你早就该跟我混。你要是早跟我混,哪会有这事儿?要是真有这事儿,超哥早就骂他了。”
“超哥,我也是被逼无奈。今天要不是小阳跟我说那些话,我真不会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行了,别瞎担心了。不过说实话,你为了这么个小角色得罪他,不值当。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要是你真喜欢这个人,意思意思就行,别给小阳太多面子,稍微给点就行了。你记住,跟超哥好就行,超哥保你。”
“超哥,那我从今天起,就彻底跟你混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超哥挂了电话。
小宇让老胡亲自把展军送进了大学(这里指监狱),老胡对展军说:“军啊,你在里面别担心,宇哥说了,最多两个月。”
展军被送进去了,但对外宣称判了五年。小宇把判决书送给了阳哥。
阳哥一看判决书,立马给小宇打电话:“小宇,你耍我呢?五年也叫个事儿?”
“阳哥,五年可不轻了,我这边一下子五年没人给我管生意了。”
“小宇,你啥意思?阳哥说话不好使了是吧?”
“阳哥,已经够给你面子了。换个人试试,你看行不行?”
“好,小宇,那我让你再加,能不能加?”
“阳哥,加不了。我这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我离不开这个人。”
“行,那咱就走着瞧。”
“走着瞧就走着瞧。”小宇挂了电话。
阳哥想来想去,想不通,就给勇哥打电话:“勇哥……”电话里,阳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勇哥问:“你亲自跑过去了?”
“对啊。代弟给我打电话了,我要是不亲自去……”
“你咋这么傻呢?你这不是硬把他往超子那边推吗?”
“不是,我那个……”
勇哥说:“你平时挺机灵的,咋这会儿犯糊涂了?事儿哪能这么办?你那雷厉风行的劲儿呢?人家一点面子都没给你留啊。”
“勇哥,那你说这事儿咋整?”
勇哥说:“你话说得那么狠,事儿办得却这么软。你不应该两边都硬气点吗?”
“行,勇哥,我懂了。”
“懂个屁!我来处理吧。”勇哥拿起电话把涛哥叫了过来,说:“把人给我带过来,给我查个底朝天,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社会能没点事儿。”
“这点小事儿,我让田壮去就行。”
勇哥一听,吼道:“我让你去你就去,别给我摆谱!”
“没,我哪敢摆谱啊。我是说我现在就去办。我让田壮给我开车,一起去。我是这个意思。”
勇哥一挥手,“滚蛋。”
涛子立马麻溜地去了太原,进了大学,把展军给带走了,马上就往四九城赶。
不到两小时,小宇知道了消息,说是白房的涛哥把展军带走了。小宇一听,坏了,赶紧给阳哥打电话:“阳哥,我小宇啊。”
“啊,宇弟。”
“不是,咱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?”
“你自己看着办,好自为之吧。”
展军被带到了四九城白房,到了涛哥的地盘。展军问:“这是哪儿?”
“白房。你知道来这儿会有什么下场吗?”
“呃,我是……”
涛哥一摆手,“谁也别提。来这儿,提谁都没用。”
“大哥,我不是不懂事儿,你想问啥?”
“邢老二是咋死的?”
“我……大哥,我那个……”
“不用问了,你嫌疑最大。唯一的动机就在你身上。你解释解释,你是咋跟小宇搭上线的?原来你俩都不认识,“你给我说说,你是咋跟上来的?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!”
“大哥,啥事儿都得讲证据不是?你有啥证据?”
“我呸!你跑我这儿跟我谈证据?你当我田壮呢?”
展军问:“田壮是谁啊?”
“你别管是谁了。你就给我解释解释,能解释通就行。解释不通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小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。他寻思着,展军再硬气,也扛不住白房那套手段。万一展军把他供出来,那可就麻烦大了。同时,小宇也明白,既然白房出手了,那肯定是勇哥的意思。于是,小宇赶紧给勇哥打了个电话:“勇哥啊,我是小宇。”
“哎,小宇啊。”
“勇哥,勇哥,您好啊,我是您弟弟小宇。”
“哦,咋啦?”
“勇哥,我跟阳哥之间没啥矛盾啊。他咋就挑我理了呢?”
“宇弟啊,你永远都是勇哥的好弟弟。你和阳之间那点事儿,就是咱们这个大家庭里的小打小闹。回头我说说小阳,他那性格确实太傲了。说话总爱占上风,有时候跟我喝酒,连我都敢顶撞。我也老批评他,不过有一句话他没说错。”
“哪句话啊,勇哥?”
“他说要给你挪挪位置,这是真的。你听我说啊,你阳哥能这么说,那他手里肯定有点啥。不过没事,你既然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儿了,勇哥就给你压着。你甭管了,挂了吧。记住啊,只要你跟勇哥一条心,勇哥就护着你。”
“啊,我懂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勇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勇哥跟涛子说,必须得把问题查出来。查出来之后,这人不能杀,得关起来,关键时候还有用。随后,勇哥把加代叫回了家。勇哥说:“代弟啊,这事儿你就别C心了。展军必须得留着,不能死。死了就出事儿了。我得拿这事儿治治小宇。你得从大局考虑,懂不懂?”
“哥,我懂,就是牵制嘛。”
勇哥说:“你懂就行。对外就宣称关他几年。如果小宇表现好,过个两三个月,再把他放回去。”就看小宇接下来咋表现了。以后啊,要是我需要小宇帮我给超子先来那么一下子,小宇绝对是把好使的剑。他这位置关键着呢,就看咋用他了。所以啊,展军这会儿还不能动,得好好供着。”
“懂了,全懂了。”
“滚蛋吧。”加代从勇哥家出来了。
在白房里,十三针都挨了两轮了,展军愣是一个字都没说。虽说没吐口,但还是被扣下了,谁也见不着他。
小宇这下懵了,坐立不安的,跟惊弓之鸟似的。过了两天,勇哥亲自到山西来了,还带着小阳。
一见面,勇哥和小宇一握手,“宇弟!”
“勇哥,我……”
勇哥一挥手,“甭解释。我不是说了嘛,跟勇哥处好就行。给阳哥道个歉。”
小宇赶忙说:“阳哥,我错了。”
勇哥说:“阳啊,宇是自己人,那些事儿别瞎传。谁还不犯个错啊?一家人能帮就帮一把。你得有点肚量,这是你弟弟。宇啊,我跟你说,咱们这圈子,阳哥差不多就是二把手,明白没?你跟阳哥好就跟跟勇哥好一样。有时候阳哥出去办事,那就是代表我。你跟阳哥好好处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那行,咱就没别的事儿了。咱仨好好处。”
展军说:“那您看我那弟弟……”
“啥弟弟?我咋不知道呢?”
“就是……”
“哦,你说涛子带回去那个啊?”
“对。”
“你从哪儿认识的?你不提我都忘了跟你说了。”
“就在这儿啊。”
“不对。你那弟弟去过北京。”
“没去过,真没去过。”
勇哥说:“去过,我还能比你了解得少?他在白房都说了。”
“勇哥,他都说啥了?他真没去过北京。”
勇哥说:“他跟超子手下的小文关系铁着呢。哎,你跟小文关系咋样?”
“不好啊,勇哥,我跟小文不认识。小文上次家里被偷,还赖我头上,我都不搭理他。他俩咋关系那么好呢?”“哎呀,这事儿我可真不知道。哎,你跟超子关系也挺铁的吧?”
“不可能的事儿。”
“关系不好?”
“不可能好,绝对不可能好。勇哥,我拿脑袋担保,我就跟您好。”
“得嘞,你跟勇哥好,勇哥也疼你,这就够了。阳,咱几个吃饭去。这事儿别再提了,翻篇儿了,过去了。”
“勇哥,那我弟弟……”
勇哥一挥手,“让他们先问问,万一他跟超子有啥瓜葛呢。你别C这份心了,只要你跟勇哥一条心,就啥事儿没有。来,喝酒!”小宇也不好再问了,当天晚上,几个人就一起喝了酒。
后来,展军在白房待了半年多。这半年,小宇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。这期间,小宇替勇哥办了不少事儿,勇哥让干啥,小宇就干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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