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喜欢就别谁规定15岁不能直播？”镜头前，雪瑶语气里透着不忿，指尖微不可察地绞紧了衣角。弹幕滚动得飞快，有人叫好，有人冷嘲热讽，一场关于“读书还是直播”的论战，在她的直播间点着了火。

这一夜，雪瑶的直播间评论区彻底失控：有人质问“小姑娘不念书专业啃老还挺理直气壮？”也有人心疼她“勇敢做自己”，更有观众淡淡一句，“分明是她爸妈赚流量推孩子出头”。一刹那，原本属于一个15岁少年的选择，沦为千万键盘下的审判。

可小凤，作为雪瑶的母亲，镜头外却异常平静。她总重复一句：“孩子兴趣最重要，别让社会的眼光绑住了青春。”但我见过多太多“兴趣”的转瞬即逝。她们年纪轻轻，粉丝涨得比作业本还快，可最后坚持下来的，五个里能有一个吗？那些“网红一哥一姐”流量褪色后，没人关心她们怎么回课堂、怎么续人生——雪瑶，我想，她自己也没想过。

数字是冷的。最近两年，光某平台14-16岁主播暴涨3倍，未成年人直播带来的关注与收益令人咋舌。看似灯火通明的新行业，把多少该在课桌前苦练二元方程的孩子，推上了光怪陆离的风口？那些夸雪瑶“天生吃这碗饭”的粉丝，可曾想过，她嘴里理直气壮怼回去的每一句，很可能只是家长教的台词、策划后的人设？直播间的勇气，不等同于现实的底气，网络听众甜言蜜语包裹的，其实是成长的风险。

真正让我心头一紧的是未成年人的判断力。这种岁数，分不清掌声是真是假，面对打赏和关注很难有免疫力。昨天还有个12岁男孩因拍段子退学，父母满脸高兴。有人喊：“这小伙儿比多少靠死读书的老实孩子都强！”可谁能保证他们不是下一个昙花一现，被流量丢弃后只剩落榜和自责？

那些吐槽雪瑶躺平的网友，言语未免刻薄；但一味喊“爱做做，不爱看走开”的拥护，反而绕开了问题：义务教育早有明文规定，监护人责任清清楚楚，不是“兴趣优先”四个字就一笔带过。现在年少不课堂，几年后，直播的风口过去，她还有勇气和机会重回课桌吗？“做自己”是美好的旗帜，但没有知识的地基，这条路终归危险。大人鼓励时的那份“随便试错”，其实是用孩子的未来在上赌桌。

直播行业的低龄化，更不是一场自由的狂欢。那些迅速裂变的争议、连父母都措手不及的点赞速度，和现实教育资源的悬殊落差，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，多少孩子以为自己在飞翔，实际上是在被牵线。

有人或许要反问：“那怎么保护？不让他们试错、不让他们体验社会？”我想，保护未成年人不是一把锁，而是一双望远镜，是陪孩子一起辨别世界的风暴和星辰。不是禁止选择，而是教会判断、给出底线——该上的课一节不能少，生活的滋味可以尝，但未来的路要能走得自信有底气。

每当我回看那个在镜头前倔强反击的雪瑶，心底总冒出这样：直播可以是过客，成长才是主场。愿她和那些被流量裹挟的少年少女，有一天回头看时，不会为没念完的一本教材后悔。不知屏幕前的你，怎么看这样的“选择题”？假如是你的孩子，你会允许她15岁就去博一场流量的虚幻吗？